人大之“问”推动职业教育加快发展

    6 月29 日，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第三次全体会议。张德江委员长出席会议并作全国人大常委会执法检查组关于检查职业教育法实施情况的报告。摄影/ 饶爱民

    火热的六月将全国人大常委会职业教育法执法检查推向了高潮。在当月下旬召开的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上，张德江委员长亲自代表执法检查组向常委会组成人员作职业教育法实施情况的执法检查报告。在肯定职业教育法实施以来取得的可喜成绩的同时，张德江委员长着重谈到了职业教育面临的主要困难和问题，并提出针对性的建议。他强调，要紧紧围绕“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全面贯彻实施职业教育法，在法治轨道上推动现代职业教育事业加快发展。

    在随后召开的专题询问中，张德江委员长亲自主持会议，国务院副总理刘延东和国务院有关部门负责人到会应询。在询问中，张德江委员长适时对询问、应答作出点评，把此次专题询问的背景、目的、意义、重要性以及如何进一步贯彻实施好这部法律传达给在场的每一位与会人员。

    在热烈、坦诚的氛围中，外界也强烈感受到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为加快我国职业教育发展而展现出的大局意识和责任担当。自今年3 月下旬开始，由张德江委员长任组长、王晨、艾力更·依明巴海、陈竺三位副委员长任副组长的全国人大常委会职业教育法执法检查组分赴8 个省区市实地开展检查，并委托其他23 个省区市人大常委会在本地区开展自查。

    “在我国处于向制造强国跨越、向人力资源强国转型的关键时刻，全国人大常委会开展了这次极具针对性的执法检查，并且由委员长首次担任执法检查组组长、首次主持执法检查组第一次和第二次全体会议、首次带队赴地方开展执法检查、首次代表执法检查组作执法检查报告……彰显出全国人大常委会依法履行宪法法律赋予的监督职责，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推动中央重大决策部署贯彻落实的鲜明工作思路。”多位受访人士就此指出，这汇聚起了推动职业教育发展的强大法治动力。

    委员长首次作报告，彰显人大监督加力

    对人大监督工作而言，6 月29 日无疑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天，张德江委员长以全国人大常委会职业教育法执法检查组组长的身份，向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作关于检查职业教育法实施情况的报告。这是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首次代表执法检查组作执法检查报告，引起了舆论的高度关注。

    当主持当天全体会议的张宝文副委员长宣布听取全国人大常委会执法检查组关于检查职业教育法实施情况的报告后，张德江委员长起身来到报告席作报告。在庄严的国徽下，全体常委会委员集体见证了人大监督工作迈出的坚实新步伐。

    在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张德江委员长全面、客观地报告了职业教育法实施19 年来取得的成绩和存在的问题。他说，办好职业教育、培养大批高素质应用技术人才，是提高劳动者技能素质、促进青年就业创业的重大民生工程，也是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提升国际竞争力的重要途径。此次是职业教育法施行19 年来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一次开展执法检查。

    这份长达18 页、近1 万字的执法检查报告含金量极高。在过去三个月中，执法检查组深入企业车间、职业院校、人力资源市场，与地方政府负责人、企业代表、教职人员及学生进行深入交流，抓取到法律实施中存在的问题，提出了全面落实和修订完善职业教育法的建议。

    许多常委会组成人员这样评价：这份报告全面、具体，内容翔实，运用大量的数据，从六个方面对贯彻实施教育法所取得的成绩充分肯定，对存在的问题客观地认真分析，对下一步贯彻实施职业教育法提出了中肯的意见和建议。“比如报告指出，有些地方和部门对职业教育重要性认识仍然不足，存在唯学历倾向，一些职业教育机构追求学历‘升格’，偏离职业教育的职业性和就业导向; 有些地方不按经济社会发展实际情况布局职业教育，依然按行政区划设置管理，造成职业教育脱离实际，效益不高; 职业教育经费稳步增长机制不够健全，目前约三分之一省( 区、市) 尚未落实‘制定本地区职业学校学生人数平均经费标准’的法定要求; 教师队伍还不适应职业教育发展需要，企业办学的作用未能充分有效发挥，职业技能培训难以满足需求等。”参加此次执法检查的全国人大代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轻工职业技术学院副院长古丽努尔·买买提告诉记者，这些都是职业教育法实施中面临的突出问题，报告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针对问题，张德江委员长强调，在下一步贯彻实施职业教育法中，要切实转变观念，从思想上、行动上真正重视职业教育，大力提高职业教育质量，推进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提高经费保障水平，建设适应现代职业教育发展要求的教师队伍，支持西部地区、民族地区和农村地区职业教育发展等。

    “首次由委员长担任执法检查组组长并向常委会作报告，显示出全国人大常委会和张德江委员长对执法检查工作，特别是人大监督工作的高度重视。”当这天的全体会议结束后，舆论普遍认为，此举不仅可以大力推动法律实施，而且推动人大监督工作又向前迈出了一步。

    紧盯国家转型跨越，依法履行监督职权

    尽管国际金融危机已过去多年，但世界经济依然处在增长低迷、复苏乏力的边缘。面对如此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国，如何才能成功抵御外部不利影响，克服自身经济下行压力，走出一条化危为机的经济增长新路？

    考验面前，党中央高瞻远瞩地提出，推动中国经济向中高端升级，把“中国制造”从“合格制造”变成“优质制造”和“精品制造”。而高技能技术人才正是实现这一转型跨越的重要人才支撑。

    为此，党的十八大报告首次明确提出“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为新时期职业教育工作指明了方向。习近平总书记在2014 年召开的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上，就加快职业教育发展作出重要指示。他强调，职业教育是国民教育体系和人力资源开发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广大青年打开通往成功成才大门的重要途径，肩负着培养多样化人才、传承技术技能、促进就业创业的重要职责，必须高度重视、加快发展。

    围绕着这一重大国家战略，去年年底，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十六次委员长会议将检查职业教育法实施情况列入2015 年监督工作计划，用法治手段推动这一重要部署的贯彻实施。

    3 月25 日，执法检查组召开第一次全体会议，张德江委员长主持会议并发表了重要讲话。他强调，大力发展职业教育，是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主动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的客观需要，是把我国巨大的人口数量优势转化为人力资源优势、建设人才强国的重要途径，是保障改善民生、保证充分就业、实现脱贫致富的根本举措；要紧密结合职业教育法执法检查，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促进我国职业教育事业更好地适应经济社会发展。

    而在这之前，张德江委员长亲自修改完善执法检查方案。参加了此次执法检查的吴恒委员深有感触地说, 张德江委员长高度重视此次执法检查，对检查方案先后作出三次修改，就检查组人员的组成、检查的覆盖面、检查的重点领域都给予了明确要求。

    “在国家转型跨越的大形势下，此次针对职业教育法的执法检查可以说是非常得及时，非常得重要。”多位受访人士指出，这次检查紧紧抓住法律实施中存在的突出问题和薄弱环节，深入分析原因，认真研究提出解决问题的思路和对策，目的是推动改进工作、解决问题、完善法律制度，为我国从人力资源大国向人力资源强国转型、从制造大国向制造强国跨越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法治动力。

    彰显新时期人大监督工作新境界

    在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新形势下，如何做好人大监督工作，特别是执法检查工作，是张德江委员长高度重视的问题。自换届以来，他多次就增强执法检查的权威性、针对性和实效性发表重要讲话。在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次会议的闭幕会上，张德江委员长在讲话中指出，要适当增加每年开展执法检查的项目，选择与改革发展稳定和保障改善民生密切相关的法律以及新制定、新修改的重要法律，组织开展执法检查，抓住有关法律实施中的重点问题、突出矛盾和薄弱环节进行深入检查，查找分析原因，提出高质量的意见、建议，督促和推动法律实施工作，完善相关配套制度和政策措施。

    而此次对职业教育法的执法检查，再次让外界感受到全国人大常委会加强人大监督工作，特别是执法检查工作的决心和魄力。

    4 月12 日至15 日，张德江委员长带领执法检查组来到河南，先后到开封、郑州、许昌等地开展执法检查，详细了解职业教育法的实施情况。

    在河南检查期间，张德江委员长的足迹遍布医药技师、农业、机电、轨道交通、技术经济等职业院校。每到一处，他都会详细询问学校的专业设置、校企合作办学、毕业生就业等影响职业教育法实施的关键问题。在检查中，他专程来到正在举行职业技能人才专场招聘会的河南省人才市场，与企业招聘方和应聘学生沟通交流。他指出，就业是民生之本，发展职业教育首先要解决好就业问题，让劳动者掌握专门技能，实现充分就业。

    十天之后，张德江委员长再次率执法检查组在重庆市开展执法检查。他先后深入江津区、沙坪坝区等地，实地检查重庆市贯彻实施职业教育法的情况。这期间，他下车间，进学校，入课堂，访人才市场，与重庆政府部门负责人、企业和学校管理人员、师生代表广泛座谈。他强调，我国职业教育正处在加快发展、大有可为的关键时期，要为职业学校的学生提供更好的就业服务、创造更好的就业环境，在全社会形成崇尚劳动、崇尚技能、崇尚贡献的良好氛围。

    “像这样高规格的执法检查前所未有，监督效果也不言而喻。这彰显了全国人大常委会在新形势下，不断增强执法检查的实际效果，切实维护宪法法律权威的鲜明特色。”参加了此次执法检查的刘振起和庞丽娟两位委员深有感触地说，这次执法检查彰显了新形势下人大监督工作的新境界。

    在河南、重庆开展职业教育法执法检查期间，张德江委员长结合人大监督工作实际和面临的新形势新任务，提出执法检查必须遵循的四项原则：要坚持党的领导、要坚持依法行使职权、要坚持问题导向、要坚持监督与支持相统一。

    “张德江委员长就执法检查工作提出‘四项原则’可以说是执法检查的‘理论依据’‘制度规范’与‘实践要求’有机的结合，为各地各级人大常委会富有实效地开展执法检查工作指明了‘大方向’，同时也为执法检查工作的具体操作提供了清晰的工作思路。”知名学者、社科院法学研究所研究员莫纪宏这样说道。

    推动专题询问不断完善

    6 月30 日上午，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在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举行联组会议，结合审议全国人大常委会执法检查组关于检查职业教育法实施情况的报告进行专题询问。

    “我国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职业教育国，培养了数以亿计的有技能的劳动者。当然也存在一些问题，但总体看是发展中的问题，是前进中的问题。今天的专题询问，就是要把职业教育法进一步实施好，把职业教育办得更好。”张德江委员长的开场白言简意赅，把此次专题询问的重要性和目的传达给在场的每一位与会人员。

    作为应询人，国务院副总理刘延东率国务院有关部门负责人到场应询。在两个多小时的专题询问中，先后有六位委员分别就如何满足国家对技工人才需求、怎样看待职业学校想“升格”、如何解决社会对职业教育的偏见、如何解决西部地区发展职业教育的债务等问题发表意见、提出询问。对这些问题，与会的各部委负责人一一回应，张德江委员长也作出了或活泼生动，或贴近生活，或富有建设性的点评。现场气氛热烈、交流坦诚、直面问题。

    此外，张德江委员长还特意留出时间，让来自基层的全国人大代表和地方人大常委会负责人进行提问。列席会议的全国人大代表何彬、何健以及湖北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周洪宇先后发问。

    此时时间已经指向了12 点。“今天联组会议的问答，双方态度认真，效果很好。会后，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将会给到会的国务院各部门送上此次职业教育法执法检查的报告，大约有700 多页，供参考研究。同时，请国务院有关部门对常委会会议的审议意见认真研究，切实改进工作，作出书面反馈。”张德江委员长在询问结束时说，本次专题询问是全国人大常委会首次围绕执法检查报告开展询问，这既是对执法检查效果的强化，也是对专题询问方式的丰富和发展。通过询问积极回应社会关切，是中央全面深化改革的一项重要举措。

    对于今后开展专题询问，如何进一步提高质量和效果，张德江委员长指出，为落实好中央有关要求，经中央同意，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出台了《关于改进完善专题询问工作的若干意见》，对进一步发挥专题询问的作用，丰富询问的内容，改进询问的方式，增强专题询问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具有重要意义。按照意见的要求，将进一步完善组织方式和工作机制，积极推进专题询问的规范化、机制化、常态化，充分发挥专题询问在监督“一府两院”依法履职当中的重要作用，推动专题询问工作不断完善，推动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与时俱进。

    （文／本刊记者 梁国栋 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