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长主持专题询问目击记

8 月29 日，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四次会议举行联组会议，就国务院关于传染病防治工作和传染病防治法实施情况进行专题询问。张德江委员长主持会议。摄影/ 李杰

“按照要求，委员询问时间控制在3分钟之内 ；部委负责人回答时间控制在10 分钟之内。提问或者回答请简明扼要、有的放矢，如果提问人或其他委员认为有关部门的回答不清楚，可以提出追问 ；应询者现场说不清的，可再提交报告。”

“提问或回答超时的，工作人员会提醒，我可能也要打断你。如果回答的文不对题、所问非所答，我要建议你改正你的发言。”

8月29日上午，在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首次专题询问开始之际，会议主持人、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张德江寥寥数语的“开场白”，把这次专题询问的重要性和严肃性传达给了新一届常委会组成人员和到场的政府部门应询人。

张德江委员长说，“传染病防治工作关系人民群众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关系经济社会发展和国家安全稳定，必须高度重视、扎实推进。询问是全国人大常委会履行监督职权的法定方式之一，专题询问是完善监督工作方式方法、加大监督工作力度的重要举措。因此，为推动传染病防治工作，保障人民群众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全国人大常委会召开联组会议，就传染病防治的相关问题进行专题询问。”

摄影/ 李杰

这场在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以联组会议形式举行的专题询问，围绕传染病防治工作和传染病防治法实施情况展开，张德江委员长主持专题询问，在询问过程中适时对询问、应答作出点评，让与会人员近距离感受到这位新任委员长心系百姓、务实求真的工作作风。

做好传染病防控，保护人民生命安全

“任茂东委员的提问比较清楚，有数据，有问题，有要求。”第一位提问的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任茂东话音一落，张德江委员长点评了委员提问的质量。然后，请国家卫计委主任李斌回答。

“结核病是一个传统的传染病、老牌的传染病，也是全球共同面临的一个重大公共卫生问题。我国也是结核病高负担国家之一……现在发病率报告每年有100 万之多……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我国已经连续实施了三个结核病防治十年规划，现在正在实施第四个……”

在听了国家卫计委主任李斌的回答后，张德江委员长说:“李斌同志的回答很清楚，我听后认为有几点很重要。一要加强宣传，普及预防耐药性结核病知识。二要加强科研，找到有效预防、治疗的药物。三要关心孩子们，把学校、幼儿园作为重点，加强预防，一旦发现病情必须及时治疗。四要重视农民，特别是困难的农民、农村残疾人，如果他们得了耐药性结核病，不但有害身体健康，丧失劳动力，而且可能使其一家陷入贫困。因此，有关部门已把耐药性结核病治疗纳入新农合，一定要落实好。结核病防控是关系到人民群众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的一件大事，全社会都应该高度重视，特别是职能部门要尽职尽责把这项工作做好。”

“我国国土面积比较大，边境线很长，口岸也很多，如何防止境外传染病传播到我国，是一个艰巨而长期的任务，我们还要再接再厉！”在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局长支树平回答赵白鸽委员如何防控传染病跨境传播问题后，张德江委员长又作了点评。

“随着全球气候变化，区域环境也在改变，导致可能引起动物迁徙行为发生改变，进而使得病原微生物的分布区域可能因此发生改变，造成传染病突发的可能性增大。特别是近些年的一些新发传染病与社会经济的发展和人们生活方式的改变有很大关系，比如人畜共患的禽流感。”

在听了谢小军委员提出的上述针对传染病可能出现的新发源地和新传播途径、我国是否建立了相应的监测预警机制的问题后，张德江委员长马上说 ：“我补充一下谢小军委员的提问。我国是一个养禽大国，近几年的春天都发生了禽流感，今年发生的禽流感给养禽业几乎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而且病毒从H1N1 到了H7N9，不断变异，最担心的是下一步会不会出现禽传染人之后的人传染人。我的想法是不能等到明年禽流感传染病发生了再去临时应对，而应从现在开始，就着手对明年可能发生的禽流感早预防、早采取措施，使禽流感造成的危害降到最低程度。”

西部贫困地区要给予高度重视

在听了财政部副部长王保安和发改委副主任解振华就刘德培委员提出“国家对西部贫困地区传染病防治工作有哪些特殊扶持政策”的问题作出详细回答后，张德江委员长饱含感情地点评说 ：“西部地区我没少去，一看到西部很多地方那么贫困，我心里确实不安。这些年来，党中央、国务院高度关注贫困地区的综合开发，实施了一系列重大举措，使我国西部贫困地区的社会发展、人民生活发生很大变化。但是与东部沿海发达地区相比，西部地区仍然有大量的贫困人口。”“越穷越容易得病，越得病越穷，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要高度重视西部地区的发展，特别要关注西部贫困地区人民的生命安全、身体健康，特别是使患上传染病的群众能够早日康复，和全国人民同步迈入小康社会。”针对西部贫困地区财政没有充足的资金对项目进行配套，“建议尽量或者根本取消对西部地区建设项目的资金配套。”

话音刚落，现场响起热烈掌声。张德江委员长却谦虚地说，“对不起，我的发言可能超过了5 分钟。大家的鼓掌，我认为不是给我鼓掌，这是替西部人民鼓掌。”场内再次响起掌声。

“按照我国‘十二五’规划，目前剩余的1.1 亿农村饮水不安全人口和1535万名农村学校师生的饮用水安全问题将在明、后年全部解决”。听了水利部副部长李国英对何晔晖委员针对预防传染病，如何改善农村饮用水安全问题的明确回答后，张德江委员长点评说，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基本上是清楚的。我国不仅是一个缺水国家，而且现在一些地方的水污染问题也很严重。我国承诺到2015年解决1.1 亿人口的安全用水问题，任务艰巨，需要财政加大投入力度，动员社会力量来支持、解决饮水问题。在解决饮水问题时，要特别注意防止水的污染。一些地方不能为了发展，只顾眼前，不顾长远，因为这可能会导致今后有水不能喝，甚至为了喝到干净的水而花大价钱重新净化等问题。饮用水安全涉及人民群众身体健康，国务院也好，各部门也好，全社会也好，都要下功夫解决。

在听了中央编办和人社部针对朱静芝委员提出的加强传染病防控队伍建设问题作出的回答后，张德江委员长说：队伍建设还要重视基层传染病防疫人员的培训问题。”他说 ：“有了编制，有了经费，要防止进来的人不够从业资质，否则编制白给了、待遇白给了，最后落一个骂名。”

朱静芝委员继续发问 ：对于基层卫生防控人员的培训，有关部门有什么打算？国家卫计委副主任徐科随即作了回答。

当陈蔚文委员提出“政府在下一步工作中将采取什么具体措施发展中医药，促使中医药在防治传染病中发挥更大的作用”的问题后，张德江委员长立刻行使了他作为一名常委会组成人员的权利 ：“陈蔚文委员提出的问题，我附议！”

在询问过程中，张德江委员长还针对有关问题请到场的民政部部长李立国等国务院有关部委负责人补充回答。

专题询问不走过场，求实效

在两个多小时的专题询问中，先后有十位委员分别就肺结核防控、农村改水、传染病跨境传播防控、新发传染病困难人群医疗救助、西部贫困地区传染病防控扶持政策、传染病防控知识宣传教育、传染病防控队伍建设、动物源性传染病防范、如何发挥中医药在防治传染病中的作用等问题发表意见、提出询问。对这些问题，到会的各部委负责人一一回应。

在问答结束后，张德江委员长说，经过两个多小时的专题询问，进一步深化了对传染病防治法贯彻实施，以及传染病防治工作中一些突出问题的认识，回应了人民群众的普遍关切，有利于推动国务院有针对性地做好下一步的工作，更好地维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权益。

对于今后开展专题询问，如何进一步提高质量和效果，张德江委员长指出，一定要防止流于形式、走过场。常委会组成人员要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想人民之所想、急人民之所急。专题询问的质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询问问题是否是抓住了重点、切中要害、实事求是、顾全大局。常委会组成人员应当发挥各自的专业优势，平时注意加强调查研究，积极参与专题询问，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客观全面地评价相关工作，抓住主要矛盾和要害问题，提出社会普遍关注、急需解决的问题。各专门委员会也要加强事先调研，为常委会组成人员询问提供充分的背景材料。答问部门要本着对人民负责的精神，实事求是、谦虚坦诚，有的放矢地回答问题，真诚坦率、认真深入地探讨问题，把问题说透、说实，用切实改进工作来回应人民的呼声。全国人大常委会要进一步深入研究完善专题询问的组织工作，增强问答的互动性，加大询问工作的透明度，扩大人大代表对专题询问的参与，从而提高专题询问的实效，推动有关部门改进工作。

会后，在担任卫生部部长期间, 亲历过全国人大常委会专题询问的陈竺副委员长说，“这次询问针对性很强，提问的质量很高。答问的单位做了充分准备，都没有回避问题。” “这次询问是让人受到鼓舞的。”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陈竺副委员长这样评价。（本刊记者/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