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AI时代的人道行动，推动建立国际人道法新规则

　　以“AI时代的人道行动：连接与韧性（Humanitarian Action in the AI Era: Connectivity and Resilience）”为主题的第四届东吴国际人道论坛，2025年9月5-6日在江苏省苏州市举行。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国红十字会会长何维，红十字会与红新月会国际联合会（以下简称国际联合会）主席凯特·福布斯共同出席论坛开幕式并发表主旨演讲。中国红十字会党组书记、常务副会长、全国人大外事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王可主持主论坛开幕式。

　　来自国际红十字组织及英国、智利等15个国家红会、联合国难民署和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厅、无国界医生组织等国际组织，中国红十字会总会及各地方分会，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全国人大外事委、外交部、应急管理部，人道公益领域组织、人工智能相关科研机构及企业的领导、专家和实务工作者等参与论坛活动。

　　王可书记介绍东吴国际人道论坛是由中国红十字会总会发起并搭建的国际人道交流合作平台。该论坛自2018年起由苏州大学红十字国际学院承办，至今年已连续举办四届。论坛通过持续机制化建设，构建了红十字国际人才培养与国际人道法传播的多边合作框架。

　　王可引用习近平主席生动比喻的话：“人工智能是引领这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战略性技术，具有溢出带动性很强的‘头雁’效应。”第四届东吴国际人道论坛旨在推动落实国务院《关于深入实施“人工智能+”行动的意见》和践行红十字会与红新月会国际联合会《2030战略》的数字化转型倡议，探索科技与人道主义的深度融合，分享中国与国际人道行动相关机构的实践经验，加强人道行动领域的AI战略对接和政策交流，为构建更具连接性、韧性与伦理温度的国际人道主义新范式，提供兼具中国视角和国际视野的思想引擎，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注入新动能。

　　一、论坛期间积极开展红十字会外交，服务国家外交大局

　　习近平主席指出“人道主义是能够凝聚不同文明的最大共识”。红十字组织的人道性、国际性，使中国红十字会从诞生开始，便在人道外交和国际人道援助中发挥着独特的作用，日益成为稳定国家关系、促进务实合作、开展文明对话、坚持多边主义、维护公平正义、捍卫国际和平的重要渠道和宽广舞台。

　　在论坛开幕前一天即9月4日，国家副主席、中国红十字会名誉会长韩正会见福布斯主席。韩正表示，习近平主席高度重视中国红十字工作，中方愿同国际联合会进一步加强各方面合作。习近平主席提出全球治理倡议，核心理念之一就是倡导以人为本。中国作为国际人道主义事业的积极拥护者，愿同世界上一切进步正义力量携手，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向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福布斯表示，习近平主席提出的四大全球倡议同国际联合会理念高度一致。国际联合会愿同中方一道，努力破解全球人道主义难题，为国际人道主义事业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9月5日，何维会长在苏州集体会见出席论坛的福布斯主席以及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和智利、缅甸、吉尔吉斯斯坦、英国、西班牙、加拿大、塔吉克斯坦等15个国家红会代表。何维介绍了中国近年来在科技创新领域取得的显著成就和实践经验，肯定东吴国际人道论坛成功搭建了互学互鉴和交流合作的人道平台，表示愿与国际社会携手合作，推动建立“全球AI人道技术共享平台”，共同构建更加公平、更具韧性的全球人道行动体系。福布斯赞扬中国是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中第二大的联合国维和行动出资国，通过南南合作以及“一带一路”倡议和“全球发展倡议”等举措提供紧急灾害救援。她表示，希同中方共同应对全球人道挑战。

　　此前9月2日，外交部副部长、中国红十字会副会长（兼）苗得雨也会见了福布斯。苗得雨表示，当前国际人道主义形势空前严峻。中国高度重视同国际人道组织开展交流合作，为变乱交织的世界注入正能量和稳定性，不断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福布斯高度评价中国红十字会为国际人道主义事业发挥的积极作用，表示希同中方加强交流合作，为人类共同福祉作出贡献。

　　论坛期间，王可书记会见了缅甸红十字会会长苗纽，回顾了两国的传统友谊和两国红会的友好合作，希望双方以今年中缅建交75周年为契机，积极落实两国元首达成的重要共识，继续深化交流与合作，为促进两国民心相通和推动中缅命运共同体建设走深走实贡献人道力量。苗纽介绍了今年3月缅甸地震的救援工作、重建计划和人道需求，感谢中国红十字会在震后第一时间提供的人道主义支持，愿与中国红十字会推进双边合作，共同提升人道服务能力。

　　中国红十字会副会长梁宇会见了塔吉克斯坦红新月会秘书长巴霍杜尔·库尔博尼约，并代表中方签署了两国红会《合作备忘录》。

　　二、第四届东吴国际人道论坛主要议题的研讨情况：聚焦AI技术对人道行动的影响

　　何维副委员长在开幕式发表主旨演讲《AI时代的人道主义行动——机遇、挑战与共同责任》，指出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习近平主席提出了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全球文明倡议、全球治理倡议，呼吁国际社会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人工智能（AI）作为引领未来的战略性技术，为国际人道主义事业带来了历史性机遇与时代性挑战。中国红十字会作为国际红十字与红新月运动的重要成员，积极响应国际联合会《2030战略》提出的数字化转型倡议，探索AI技术在人道行动中的应用，在应急救援、人道援助等领域初步积累了AI技术实践经验。他强调，中国红十字会希望与国际社会携手合作，推动建立“全球AI人道技术共享平台”，让技术惠及更多处于困境中的人群，共同构建更加公平、更具韧性的全球人道行动体系。

　　凯特·福布斯主席在开幕式发表主旨演讲《人工智能与人道原则：呼吁负责任的行动》，表示当今时代，我们不仅在经历旷日持久的危机、不断加剧的灾害和日益加深的不平等，还见证着非凡的技术进步。在人道主义事业中，AI已经在重塑我们预测、应对危机和从危机中恢复的方式。人道主义工作者，而非AI，才是人道需求、优先级和人道援助的最终仲裁者。只有采用“以人为本”方法和“社区参与”方式设计的AI，才更符合人道主义事业的原则。

　　论坛开幕式后，围绕“AI在武装冲突中的机遇和挑战”“AI与科技助力社区韧性与早期预警”“面向未来的人道教育”“AI时代的人道伦理”等四个主要议题，采取主论坛和四个分论坛的架构形式，深入探讨人工智能（AI）为国际人道主义事业带来的历史性机遇与时代性挑战。

　　（一）围绕“AI在武装冲突中的机遇和挑战”议题

　　与会者集中探讨了国际人道法及其在当代武装冲突中面临的挑战，聚焦AI 在武装冲突场景下的复杂议题，AI 在武装冲突中可用于情报分析、伤员救治等，但其决策过程的不透明性、潜在的武器化风险等引发诸多伦理和法律争议，需要国际社会共同制定规则加以规范。要积极开展跨学科研究，深入探讨AI技术对国际人道法的影响，确保其应用符合人道主义原则和国际法规定。

　　（二）围绕“关于AI与科技助力社区韧性与早期预警”议题

　　与会者集中讨论了AI与科技在提升社区韧性、灾害早期预警方面发挥的关键作用。通过大数据分析、智能传感器网络等技术手段，能够实现灾害的精准预测和快速响应，减少灾害损失，增强社区的抗灾能力。要加强技术研发与应用，推动AI技术与社区治理的深度融合。会议呼吁有关各方尽快启动“全球人道AI伙伴计划”，在国家红会及其他相关国际人道行动组织之间，逐步推进共建开源灾害预测和响应数据集工作，深度联合科技企业及学术机构，构建开放共享的灾害AI数据生态，将AI从“技术工具”升级为“全球韧性基础设施”，真正实现“数据无界，生命至上”的美好愿景。

　　（三）围绕“面向未来的人道教育”议题

　　红十字国际学院院长王汝鹏在主论坛发表题为“共创AI时代人道教育新未来”的主题演讲，呼吁各国政府将人道教育纳入国家教育发展战略；呼吁更多的科技企业承担社会责任，将人道主义关怀融入技术创新过程；呼吁更多的学术机构关注人道主义研究，加强相关学科建设，培养更多的专业人才；呼吁整合全球人道教育项目，建立全球性的人道教育合作机制。

　　与会者认为人道教育应与时俱进，主动融入 AI 等新技术元素，要充分利用AI技术开展在线教育、虚拟仿真教学等创新教学模式，共享教育资源，提升教育质量和覆盖面。人道教育不仅要传授专业知识，更要注重培养学生的伦理意识、社会责任感和跨文化沟通能力。

　　（四）围绕“AI时代的人道伦理”议题

　　与会者提出有关各方在持续关注AI在人道行动中的应用前景的同时，将新技术环境下的人道伦理纳入AI人道应用的全生命周期，坚持技术向善，坚持公平性、可解释性、人类监督、脆弱群体保护、可持续发展等基本原则，探索构建跨国AI人道应用标准框架，推动建立“技术－人文”双轮驱动的良性社会发展模型。

　　综上所述，这次论坛集中探讨了AI技术正在赋能人道行动的变革性潜力，从灾害预警到冲突救援，从资源调度到模式优化，能够显著提升信息处理效率、优化资源分配、增强应急响应能力，并为人道教育和培训提供新的手段。同时，AI技术也给人道伦理带来了诸多困境，包括网络安全、数据隐私、算法偏见、数字鸿沟、技术依赖性风险、AI自主武器等新挑战，正在改变武装冲突等人道危机的发生形态。论坛提出人工智能可以成为人道主义工作中的强大伙伴，但前提是它的应用必须植根于人道主义原则之中。强调人工智能技术赋能与人道关怀的平衡发展。

　　三 、参加会议的启示和思考

　　（一）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红十字工作的重要论述，充分发挥好红会外交的重要作用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红十字不仅是一种精神，更是一面旗帜，跨越国界、种族、信仰，引领着世界范围内的人道主义活动。人道主义事业是全人类共同的事业，相信红十字精神将不断发扬光大。”习总书记强调“中国高度重视和支持红十字事业，愿同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加强合作，积极参与国际人道援助，为国际人道主义事业作出更大贡献。”这为中国特色红十字事业高质量发展指明了前进方向。中国红十字会积极贯彻落实习总书记的指示精神，已和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签署了未来五年的合作方向备忘录，通过积极开展民间对外交流活动，将在国际人道事务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二）加强人道行动领域的人工智能战略对接和政策交流，共建全球AI人道技术共享平台

　　中国红十字会积极参与人工智能国际治理和合作，倡导制定人道工作领域的人工智能发展的国际标准和伦理规范，呼吁国际社会共建“全球AI人道技术共享平台”，建立技术协作机制实现普惠性发展，将有助于构建更公平、更具韧性的全球人道行动体系，推动建立兼顾安全与发展、公平与效率的人工智能全球治理框架，为全球和平与进步贡献力量。

　　（三）提高履行《日内瓦公约》及其附加议定书的能力，维护国际人道法权威

　　人道主义是人性的灯塔，也是各种国际公约的基础，人道主义共识为冲突各方实现谈判创造了条件。国际人道法提供的法律框架使人道活动得以开展，并为其提供便利与保护。国际人道法是必须共同遵守的底线。在今年5月8日即第78个世界红十字与红新月日，福布斯主席和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主席斯波利亚里茨发表联合声明：“（2024年）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与包括中国在内的六个国家一起发起了一项关于国际人道法的全球倡议，寻求更多对国际人道法和人道规则的政治支持。我们认为中国在这方面能够发挥关键的作用，因为中国的声音和行动都至关重要。例如从外交角度来看，在联合国和其他不同场合中，中国都强有力地呼吁尊重国际人道法和人道标准与原则。”

　　中国一贯强调各国应该尊重并认真履行国际人道法义务，将落实《日内瓦公约》及其附加议定书作为政治优先事项，秉承中立、公正、独立的基本原则，促进国际人道法传播与实施，将政治承诺转化为提高履约能力的实际行动，坚决摒弃双重标准或选择性适用，确保国际人道法的普遍统一适用，不得将人道行动政治化，以人道为名行干涉之实。坚持人道主义援助非军事化。

　　（四）抓紧制定关于自主武器系统的国际禁止性规定和限制，修改完善国际人道法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在《国际人道法及其在当代武装冲突中面临的挑战》2024年版报告中指出，现行的国际人道法和常规武器法等有关规制各方战争行为的规则，并未就人工智能、自主武器、外层空间、数字空间或低空空间等新领域做出具体规定。呼吁各国针对自主武器系统制定明确而具有约束力的国际禁止性规定和限制：一是禁止使人类使用者无法理解、解释并预测运作方式及影响的、不可预测的自主武器系统。二是禁止旨在或用于直接攻击人类的自主武器。三是必须严格限制自主武器系统的设计和使用。目前，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与联合国秘书长呼吁各国到2026年完成相关规则的磋商。这将是对国际人道法的有益补充和完善，具有重要意义。

　　（全国人大外事委员会法案室 张宏 编写 ）